算如今落子成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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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些心绪难明的日子里,维鲁特习惯性地遥望窗外,落地窗,舷窗,期待下一秒就有魔女从中露面:他被玻璃爆裂的声响拉回深夜,月光里她的黑发凌乱,绸裙里扎着碎片。她说,嘿。本来他只是抬眼,这回从床上惊起,魔女跳进豁口,碎玻璃吧嗒吧嗒掉落地板,血蜿蜒流下手臂。维鲁特抛开被褥,光着脚到他面前,魔女终于露出标志性的猫般的笑容,紫光浮泛,又是他的窗户,他的舜·欧德文。

维鲁特标志性地叹气,舜没跟他客气,陷进他的椅子里:“醒啦?”在他混乱地生气和惊喜并从中斡旋挣扎的空当伸懒腰,讲自己在路上遇到有情人的东门之盟、最近好冷、信收到没。电话大多不接,留言又觉得少些什么,于是有火漆没纹章的信件往来,带着安息香的神异香气。舜的信五分之一内容是傍晚雨后三道长虹,遗红苔滋之类,三分之一是某条新规近乎搞笑的反馈,小小的牢骚,年轻时总要有所为,如今焦头烂额,无处不是问题,“没有半分以前那样,像欣赏你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好的心情。说得当然不是你。”尽管所谓年轻还是几年前。维鲁特哑然失笑。舜从来不吝啬在篇幅,乘兴而来尽兴而返,一如他在房里转悠,试试维鲁特的柠檬海盐薄荷糖,眉峰紧皱:好像牙膏!最后捞几颗带回去。维鲁特不能算太实际,年岁渐长,小的愿望也渐成奢望,只是无法忘记回旋的夜,月光直达床脚,舜的身形闪闪烁烁,影影绰绰,是他仅抓住过的梦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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